“这路上几乎没有人。”龚玉说,“我们为什么来这儿?”
“这是个捕鱼的地方。在后面的树林里,你们大概看见了几间破败的土屋。天气转凉之后,大部分屋子里就都没人住了。”古铜指指前面。“
汽车从一块路牌驶过后,古铜随即把它开下了大路。他驱车钻进冷杉树丛中的一个缺口,隆隆地开过河上一座狭窄的木桥,顺着一条土路来到了一座灰色小木屋前的空地上。木屋的顶是夯土的,上面还长了草。这座小小的建筑建在一个比空地稍高一些的阴暗山脊上,四周是浓密的树丛和灌木,正面对着那条乡间土路的岔道;房前的斜坡上,用原木垒成的台阶一直通向那扇退了色的前门。
“这是你离家以后的落脚地。”龚玉问道。
“刚来圣菲的6个月,我一直在修缮这个地方。”古铜说,“钥匙在前门上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里。”
龚玉下了车,用拐杖支撑着自己,哆嗦了一下。“在城里我挺暖和的,但在这儿,太阳一落山肯定就冷下来了。”
“而且由于河水的缘故会很潮湿,”古铜说,“所以我给每个人都买了保暖的厚衣服。我们动手之前,最好先穿上。”
“还买衣服了?我们在外面不会待很长时间的,不是吗?”
“也许得一整夜。”
龚玉好像吃了一惊。
“有好多事情要做。”古铜打开别克的行李箱。“戴上这副棉手套,帮我们把武器卸下来。要确保你不会在任何东西上留下指纹,包括子弹。你知道怎么使猎枪吗?”
“知道。”
“将来哪天你得告诉我,你是怎么学会的。你肩膀受伤了,肯定受不了后坐力的冲撞。用推拉式枪栓装子弹会使你觉得不方便,所以我买了双管猎枪。这种双管既宽又平,可以把枪架在一根原木上,绝不会滚下来。你可以躺在原木后面,不用举枪就可以瞄准。每次可以打两响。拉开枪栓装子弹也不费劲。”
“你打算用的是什么样的原木?”龚玉兴致勃勃地问道,这使他吃了一惊。
“我不清楚。蓝警官和我要在周围走一走,看看地形。你自己估计一下,雷娜塔和她的朋友今晚到这儿之后会做些什么,他们会怎样逼近过来,什么样的掩护对他们最有利,然后动脑筋想出一个能使你占上风的位置。一小时之后天就会黑了,到那时候,等我们把设备都装好了,我们就开始演习。”
接下来该走了,时间快得使人灰心。快到9点时,夜色越来越浓。古铜对蓝警官说“晚上最后一班火车很快就要在西宁车而战降落了,我们不能再等了。你觉得你自己能把剩下的准备工作做完吗?”
夜晚的凉风冷却了蓝警官的呼吸,从他嘴里呼出来的蒸气清晰可见。“你们要多长时间?”
“大约午夜的时候等我们。”
“我会准备好的。你最好别忘了这个。”蓝警官把先前装着那100万法币的便携包递给他,包里现在装的是他们在木屋里找到的旧报纸。钱在蓝警官脚边的一个行李袋里。
“对,”古铜说,“要是雷娜塔认为我没带着钱,这计划就没用了。”